深冬,薄雪下了一宿。
房间里的空调也开了一宿,落地窗上凝了一层水雾,看不清窗外是什么景象。
离落地窗不远的大床上,裸露一片白皙滑嫩的美背。
女人漆黑如墨的发散在枕间,腰上横一条薄被,纤细的手臂和修长的腿全都暴露在空气里。
美背上间落几个深浅不一的红印子。
大床另一侧,坐在床沿抓头发的顾尧皱紧了眉头,懊恼、追悔、不知所措。
他没敢?看床上还在睡的秦念,起身?浴室前,男人伸手拉了拉薄被,把女人遮了个严实。
顾尧没注意到,在他拉被子的时候,秦念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等他进了浴室,水流声响起,床上的女人慢慢掀开了眼帘。
墨玉般的眸子里映光,光点闪烁,如秦念此刻的心情,很紧张,也有点不安。
关昨晚发生的一切,秦念脑子里有些零碎的片段。
稍稍拼凑一下,她大概脑补出了昨晚发生的一起,及来龙?脉。
昨天是顾尧的生日,圈子里?轻一辈几乎都?参加了他的趴。
生日趴自然不是顾尧组织的,他那个人,一向不喜欢喧哗吵闹,喜欢的只有他的学生们,和那些埋在地底下的文物。
但到底是生日趴,身为人公,顾尧还是参加了。
昨晚大概是秦念认识他这许多?来,唯一一次看见他喝酒吧。
大家都向他敬酒,男人很实诚,全都喝了。
男人的酒量还不错,生日趴结束时,他还能自己扶墙走出包房。
相比之下,秦念要逊色许多。
她当时已经醉?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脑袋热乎乎的,平日里的教养都被热气儿冲散了。
现在记起来,秦念都忍不住蒙住自己的脸。
真就不敢象自己会冲上?壁咚顾尧,?不敢的是,动吻了他……最后睡了。
总而言之,她和顾尧,昨晚来了酒店开了房,折腾到大半夜。
秦念记不?自己是几时睡的,她只记?顷刻间的欢愉,和男人怀中的暖意。
她?偿所愿了。
睡到了圈子里许多名媛们的妄——顾尧。
就在秦念思绪迷离之际,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她
赶紧闭上眼,拉了薄被蒙住头。
顾尧从浴室里出来时,乍一看床上,酒店那白色的薄被,让秦念盖出了裹尸被的既视?。
偏偏她也没把自己盖严实,一只脚还露在外面,五根指头粉粉嫩嫩的,有点可爱。
顾尧收回了视线,将裹在腰间的浴巾紧了紧,他向大床走?。
男人坐在了床沿,慢条斯理穿衣服,但实际心里一团乱麻。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愁眉不展许久,直到穿戴整齐。
顾尧站起身?,捡起了地上的领带,终组织好语言,开了口:“起来把衣服穿上,们谈谈吧。”
男人语气肯定。
蒙在被子底下的秦念呼吸一滞,半晌才慢慢拉下薄被,面色嫣红的坐起身。
原来顾尧知道她醒了。
秦念抓薄被的手紧了紧,她看见顾尧转过身往阳台那边?了。
男人推开了落地窗,?阳台上点了根烟。
他虽然没,但秦念知道,男人这是给她穿衣服的时间。
身上过黏糊,秦念?冲了个澡。
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然后顶湿发裹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了。
她不让顾尧等太久,麻利地擦干净身体穿好衣服。
……
“进来吧。”
玻璃门被拉开,秦念探出一颗脑袋。
那个倚在栏杆上抽烟的男人动滞了一下,随后灭了烟头,转身进了屋里。
两个人穿戴整齐,相对无言。
仿佛彼此之间蒙一层纸糊的窗户,都在犹豫要不要捅穿窗户纸。
许久,顾尧认命般的先开口了,“昨晚的事情……抱歉。”
做错了事情,最应该做的当然是道歉。
虽然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意外,并非他的本意。
但床单上的那抹嫣红,却让顾尧无忽略他给秦念带?的伤害。
秦念是秦家的大小姐,圈子里最具代表性的名媛千金。
人长?漂亮,性格温柔。除?她和晏锦言解除婚约的那件事,她身上再没有其他的污点。
顾尧与秦念相交甚少,最初的碰面还是在他的课上。
那时候秦念扮大学生混入教室听了他好几节课。
后来顾尧才知道,她就是秦家的大小姐秦念。
当时圈子里关她的传闻还很多,都
是议论她和晏锦言解除婚约的,大部分都在背地里骂她。
她忘恩负义,怨报德。
怎么有脸从外回来的?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