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望着那个背影，感觉很是熟悉，那个背影听到了苏筱的询问，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迅速跑了下来。
“苏姨娘，是我。”
“华舒！”苏筱接着月光，看清了来者的面孔，便也迎上前去，“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
华舒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低着头，良久才开口道:“这里地势高，能看到鹤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了，还是因为许妃和华舒愈发亲近，苏筱都快忘了废后与华舒是亲生母女。
苏筱走上前，轻搂住了华舒，陪着她一同上了假山上的凉亭。
两人一同望向鹤园。今晚的月色十分朦胧，苏筱看着华舒脸上郁郁寡欢的样子，很是心疼。
“好孩子，你若是实在想她，就去看看她，我想，皇上也是会同意的。”
华舒却连忙摇头，“母后是犯了错的，外公一家更是犯了滔天大罪，父皇是看在我和死去的弟弟的面上，才留了母后的命，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好孩子，你长大了，懂事了。”苏筱满脸欣慰，又有些心疼地握着华舒的手。
华舒眼里含着眼泪，不时地望着鹤园，看着里面微弱的灯光，“我最近常来，想多看看母后，可母后眼睛不好，从未看到过她，只能看到几个宫女。我就想着，日后，怕是难再见母后了……”
苏筱知道华舒是在担心她自己嫁给李忱之后，就难再回到楚国，更别说与冷宫里的生母见面。想到这儿，苏筱长叹一口气，“但好在，你嫁了你自己心中的人，你心中的人也十分爱你，日后，我们也不用太担心你受欺负。”
华舒艰难地点了点头，提起李忱，脸上略微多了些娇羞与释然。
“苏姨娘，其实在你刚得父皇恩宠的时候，我好讨厌你，那时我还小，我成日成夜不见父皇，逢人问便会得知父皇同你在一块儿，母后也每日因你得宠而生气，那时我真的是厌极了你——可是，后来你在清欢殿，为了救致儿，在城墙下替父皇挡箭……我便觉得你太勇敢了，心底也是佩服你。而且，自从有了你，父皇和皇祖母的笑容也变多了，你还把致儿澈儿教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