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安若被问得发怔。
高万青凑近，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不用怕，我不会去告官的。早年我就听说过有大夫在义庄买尸解剖，没想到现在居然能亲眼见到……”
“你别胡说了！我没有挖过坟！”
“怎么可能？能画出这样的画，少说也得剖了一百……”
安若理都没理他，转身就走。
高万青还在后面叫：“安娘子，下次带我一起啊！”
对面正在看书的沈远岚抬头看了一眼，仍然沉默。
旁边的沈清曙小心翼翼道：“爹，你看了那副画吗？把心画得那么细致，得吃了多少人啊！”
看看胆颤的儿子，沈远岚微微一笑，“你怕了？觉得她会吃了你？”
沈清曙紧张地打了磕巴，“大、大概不会吃我吧！”
说完他捏了捏拳，好像给自己打气似的，“她是好的，不会吃人、不会吃我……”
沈远岚抿唇一笑，推着轮椅迎向安若。
“高大夫在说什么一起……”
“别理他……”对上沈远岚的目光，安若把到嘴边的抱怨咽了回去。
这几天忙，无暇多想，可和沈远岚单独在一起时，她总有些微妙的感觉。
有点小尴尬，但不讨厌。
沈远岚好似没有觉察出来，仍是面带笑容地望着安若，甚至还柔声道：“若是还有不认识的字，尽管来找我。”
“还真有几个字，等等我。”安若一下忘了那些尴尬，忙回屋拿了《医经》过来。
两人就坐在桌前，头凑在一处，沈远岚用手指点着，教安若认，又握着安若的手写字，“多写几次就能写得好了，你不是还在自己编那个《汤头歌》吗？字写得好，别人才会看得更认真。”
安若点头，写得更认真了。
沈清越却是直扁嘴，“爹怎么能抢我的活儿？明明教娘认字是我的事儿。”
沈清曙抿唇，只当没看到。
倒是沈刘氏在外看到屋里挨着坐的两人，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
交流学习的日子没过几天，杨小花的婚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