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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一人不嫌择,就是好人才。(1 / 2)

康素贞没有过多的思想斗争,但她能准确地把握苏老二的脉搏,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她之所以如此地“待见”苏老二,就是因为苏老二也如此地“待见”着她。她相信这个世界上物体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相等”的原理。当苏老二有一点点的不“待见”她的时候,她便会及时的洞察出来,到那个时候,她也自然的不会再“待见”苏老二了。但她心里非常清楚,苏老二永远都不会不“待见”她,除非这个世界上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因此康素贞在死心塌地的“待见”着苏老二。

每当苏老二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他那卷起的一高一低的裤腿,他那肩膀上两个不对称的补丁,他夏天里穿着的那个已经被风化的薄如蝉翼的背心等,都是康素贞心驶神往,甚至在苏老二的脚面上爬着的那只臭虫都是重眼皮儿的。

康素贞见过同龄的男人多去了,但都没有像苏老二这样有骨气,有眼光,都没有像苏老二这样使她刻骨铭心。

康素贞坚信,无论谁对她怎样的亲近,怎样的关心,都不能代替苏老二对她的这一个角色。康素贞能够想象得到,和苏老二在一起,没有的条件可以创造的有,没有的财富也可以创造的有,只要和苏老二在一起,只要有时间,只要活着,“面包是会有的,房子也是会有的······”。

只要“一人不嫌择,就是好人才”,和苏老二在一起生活的酸甜苦辣,无需别人去品尝,什么样的滋味只要合我康素贞的口味都中。

作为处在漩涡中心的康素贞,她的心里恐惧过、失望过、没有面子过,但她最终释然了,她尽管没有上过几天高中,但她在高中那一段时间,那个校长给她上政治课,那一学期就讲的《矛盾论》。当时她对矛盾的属性不是很理解,现在她理解了,她会拿自己的亲身经历安慰自己。康苏两家的关系就是矛盾,苏老二和她康素贞的关系就是那一个大矛盾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完全没有必要去在乎那些吃饱了撑着的人神秘兮兮的说三道四。康素贞心里清楚,他们的舆论除了好奇、讨好巴结和打发时间以外,哪里有半点的“责任”呢?

在她最初把苏老二作为要嫁的人的时候,他有很多很多美好的憧憬,她曾经想过,她要为苏老二买一套西装,一双皮鞋,让他穿上,她心里清楚自己是不合适穿西装的,在她的眼里,别的任何男人也是没有气质去穿西装的,只有苏老二有这样的气质,有这样的底蕴,有这样的资格。若是他穿上了自己买的西装,从头到脚,那脖颈,那胸膛定会是世界上第一流的“黄金分割”。她认为自己嘴笨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她怯苏老二小看她、埋怨她,她会跟在苏老二的身后周游“列国”,她一句话都不说,前面走着的苏老二用他眉宇间的神情,是会把这个世上的道与理告诉路上所有看着他们的人,但她总是要昂着头的,她知道俗话讲的“紫皮儿萝卜红皮儿葱,仰脸老婆低头汉”里的“仰脸老婆”的意思是褒义,她要当一个苏老二的“仰脸老婆”,让苏老二舒坦,让苏老二有面子。他俩就那样走遍整个苏家屯、小黄镇的大街小巷,让世上的人都看一看,瞧一瞧,前面走着的人就是她的男人,就是前面的这个男人和她在一个锅里吃饭;在一个床上睡觉;在一块儿地里种庄稼;在一盏灯泡下,这个男人总是爱看书,她不奢望自己给这个男人红袖添香,但她总会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伺候着他;就是这个男人,在他们小别的空隙里,她会无怨无悔的坚守着那一方贫瘠的空间,等待“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凄美。每当这个时候,康素贞总是两眼蓄满了泪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泪水的涌出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幸福,是因为渴望,还是因为自豪。

如果能

我愿做桃花,素妆红娇,极具三春妩媚的胭脂醉意,“佳人”等你在水一方,十里春风只为你。

如果能

我愿做初夏牡丹,亭亭玉立,尽显国色天香的荣华富贵,“女王”等你君临城下,享受人间四月天。

如果能

我愿做堤岸烟柳,青丝倌君心,执手度流年,“布衣”等你年老花甲,枝头清幽怀抱香。

如果能

我愿做寒冬腊梅,揭红颜献知己,衬白雪傲塑风,“怒放”等你痴情缠绵,轻歌曼舞“走一回”。

如果能

我愿抚素琴,弹到花好月圆时,只盼遇君有知音,天涯海角,随时随地,天下凄美最养心。

如果能

我愿棋赢天下,不惜挽袖试身手,杀它个天昏地暗,飞鳞飘甲。天地不怕,一念执着为小家。

如果能

我愿作画,让天为纸,树为笔,大地作案,涂空水墨丹青只为云霞,锦绣前程,江山如画,人生不负一刹那。

如果能

我愿当诗人赋诗,如此,能抚慰思念,了却牵挂;寄万般情愫,修“千年共枕,百年同渡”,今生一梦,尽赏陌上素花开。

······

有的时候,康素贞也这样的憧憬:要不,她就走在苏老二的前面,让苏老二跟在她的后面,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苏老二始终都是乖乖地走在她的身后,像一只喂熟的狗一样乖,她康素贞走到哪里,苏老二就得跟她到哪里。那时,她引着苏老二就像引着他亲生的孩子,她不时的扭过身子为他擦擦鼻涕;为他掩掩袄领;为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又不时的在他的额头给他一个亲吻;走上一段时间,她会把他抱起来揣在自己的怀里;当她累了的时候,她会把他放在地上,然后用自己的手紧紧的攥住他的手指,以此来体会这个世界上那种别样的肌肤之亲·····。

就这样,她走遍她一家一家的亲戚,所到之处她都会热情洋溢的向她的亲戚们介绍苏老二的优点,引起亲戚们的羡慕·····。

康素贞还憧憬到,当他们有了孩子的时候,让苏老二给她孩子起一个正儿八经的,响亮的,有意义的名字,不再叫什么老大,老二了。

那夜天上挂玉盘,

恰似贞贞美少年。

鬓云欲度香腮雪,

淡雅脱俗凝脂莲。

翻紫摇红傲初霜,

霜后花残枝叶断。

康素贞感到自己太幼稚了,她的一切美好憧憬都只是幻想,甚至说都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在这些美丽的憧憬将要变成现实的一刹那,一场暴风骤雨便是这棵幻想之树倾刻间枝断花落,一片狼籍。

但这只是康素贞产生了一次阵痛,尽管这场暴风雨的洗礼也暴露出了苏老二自身的缺陷,但她对苏老二的“待见”没有丝毫的降温,她相信苏老二会有机会进行反击的,并且反击是一定会成功的。

康素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有了深深地体会,从她记事开始,她都以旁观者的身份对她所接触到的人和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非常的清楚苏家屯的人都以和康家有亲戚或有关系而感到自豪和光荣,唯独苏老二不这样。若是康家的人和他友好那便友好,若不友好了那就对抗,苏老二是有心让他们康家的人臣服于他的,这便是康素贞“待见”苏老二的最原始的动机。

康素贞是理解苏老二的,每当寒冬里出红薯的时候,康家的人是不用去地受冻的,从她记事开始,都是队里的人在地里把红薯刨出来抹的干干净净的拉回家,下到她家的红薯窖里让她们一冬享用。别人敢恨不敢恨,苏老二肯定是仇恨的,只是没有爆发的机会,若是有机会爆发,他肯定是第一个爆发的人,为此康素贞便对苏老二产生了深深的依靠感。

康素贞早都知道,在苏老二往墙上挂油的时候,她家里的油都是用吃水的水桶盛着放在灶火东北那最黑暗的角落里,为此康素贞便产生了对苏老二的可怜和同情。所以当她发现苏老二家里的油罐儿摔碎了的时候,她便偷偷地给他家灌了满满的一土霉素瓶子的棉油。

有很多的时候,康素贞的“待见”实际上就是可怜,可怜越发地“待见”,越可怜越“待见”,越“待见”越可怜,循环往复,以至无穷······。

康素贞有过预感,说不定那一天苏老二真会砍他的敌人的头,之所以没有砍,很大程度是因为在他去砍他敌人的头的时候,他的后路还没有设计好。最初是因为年龄小力量不足,后来是因为他只剩下了那个可怜的娘,他一心二心地想着怎样把他的娘养老送终。之后,他可以去县里的火车站扛大包了,可以到省城的铝业公司捡铝石了,又可以到小学里当一个民办老师了,最终,又转了正式教师吃上“皇粮”了。所以康素贞清楚,现在的苏老二用刀砍敌人头的几率小多了,甚至没有了,除非有人去招惹他的娘和她的康素贞。

有时,康素贞会很看不起苏老二的“敌人”们,她的心里经常的滚动着两句话:有啥可值得强势的,世界上真的有“一人不要命,十人不中用”的时候;有啥可值得笑话别人的,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笑”。

康素贞有的时候也细思极恐,他知道苏老二砍敌人头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砍死了别人与她康素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若是苏老二有个一长两短,那便是他康素贞这一辈子缺少了生命存在的意义了。

康素贞经常这样地想,也许上帝就是让他康素贞来到这个纷杂的世界上滋润苏老二心田的,遏止苏老二抡刀砍人的那只手的。

康素贞和苏老二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个事实,是康素贞那年的冬天在一群老太婆晒太阳的地方玩耍的时候,几个老太婆不经意说起让她听到的。当时她并不在意,那一天只有她和苏老二在教室里,她便上前撕住苏老二的嘴问道:“谁叫你给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苏老二一脸的茫然,他对康素贞说:“我也不知道”。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康素贞不再埋怨苏老二了。开始她是觉得好奇、可笑,但是后来,她便严肃了起来,她经常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再后来,她在一本小说或者是一篇文章里,读到了关于“并蒂花”的字眼儿,那时,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的脸上发烫了,她的心里豁然开朗了,原来她和苏老二同年同月同日生是命中注定的“并蒂花”。从那时开始,康素贞便暗暗地下定决心,他要履行“并蒂花”的真正含义,在生命期里与苏老二共同“花开花落”。

康素贞不像苏老二那样独爱兰,她爱摆弄一些小草小花,甚至她还有嫁接某些花木的技术,她随手将用过的盆子、瓦罐、瓷盆等摆在门前脚下,填上土,把那些有名没名的小花和小草摁进去,在她的呵护下,那些小花小草便“一岁一枯荣”了,康素贞往往站在那些小花小草的面前浮想联翩:

我弱不禁风,

我很无用,

我生长在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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