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几句，霞姐又将话题扯回了工作：“你今天去公司了吗？”“不光去了公司，我还去了京艺传媒呢！”张嵘将在京艺传媒的行程给霞姐简单讲了一遍，同时也把想要投资盖宿舍楼的想法给霞姐说了下。果然如他所料，霞姐一听他说完，就马上猜到了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直接问：“你对京艺传媒有想法？”“是啊！”张嵘坦然承认：“公司想要做大，肯定要有成熟稳定的艺人来源渠道，名校的竞争太激烈了，我还是想建立自己的渠道。”“谈何容易啊！”霞姐感叹：“国内的艺术院校师资力量本来就集中在名校，生源也都在往名校集中，最好的都被人家挑走了，我们从矮子里面拔将军，肯定要逊人一筹。”“那倒不一定。”张嵘和她的看法不同：“国内选艺术路线的学生每年都在增加，单靠名校的那些名额，根本消化不完，每年都有不少实力不错的学生落榜，他们中难道就没有璞玉吗？我不相信。而且，名校出来的学生，就一定能成为优秀的艺人吗？就一定能成名吗？那也未必。并不是每个艺人都能成为内容提供者，能成为内容提供者的艺人无论在哪里都是稀缺资源，可遇而不可求，大部分的艺人都只是辅助内容创作工具而已。公司需要的也是这样的艺人。没有那么多能写能唱的歌手，能唱也行，歌有我来写。能成为表演艺术家的演员太珍贵，能合作就不错了，但公司也要有能演好戏，不掉链子的专业演员。这是公司必需的资源储备，起码要做到不被人卡脖子。”顿了下，张嵘沉声说：“我们将来必然会和北极熊有一仗要打，如果没有自己的力量储备，在北极熊面前，我们将毫无还手之力。”“也没有那么严重吧？”霞姐不解问：“北极熊的风格还是比较公平的，它入股的公司，基本上都不过多干预公司管理决策的，只是控股而已。如果能有合作机会的话，不是也挺好吗？”“没机会的。”张嵘斩钉截铁的说：“我们和那些公司不一样，我们和北极熊是直接竞争关系，只有分个你死我亡，才会结束。”“为什么？”霞姐不明白，她并没觉得春夏秋冬和北极熊有什么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啊？“霞姐，我问你个问题。”张嵘认真问：“你觉得春夏秋冬最值钱，最核心，也是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霞姐想也不想就回答：“是你。”“没错。”张嵘点头解释：“准确的说，是我创造出来的内容。”顿了下，他又问：“北极熊的核心业务平台有哪些，你知道吗？”“这我知道。”霞姐回答：“游戏、学、动漫、影视、电竞，一共五大业务板块。”“没错。”张嵘解释：“不管几大业务板块，它们的本质都一样，那就是为用户提供娱乐内容，消耗用户时间，属于注意力经济。而北极熊的经营模式的核心，是将泛娱乐的模式，作为公司的经营战略来推进。”“泛娱乐？”霞姐有点听不懂。“就是以一种广泛概念上的娱乐产品为核心，比如一个故事，一个角色，或者其他受到大量用户喜爱的事物，然后借此吸引粉丝，形成流量，制造利润。”“哦，就是粉丝经济嘛！”霞姐听懂了。“差不多。”张嵘继续说：“不管是泛娱乐也好，粉丝经济也好，它们的核心，都是优质内容，也就是ip。有了受到用户喜爱的优质内容，北极熊才可能借此而盈利。所以，它是一定要把ip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不可能交给别人。也就是说，它是一定要吃掉我们的，不然就会毁掉我们，我们和他们之间，是ip的争夺之战，没法避免。”听到张嵘的解释，霞姐也严肃了起来。沉思半晌，她不甘心的问：“就没有合作共赢的方式吗？非要赶尽杀绝？”“没有，至少在他们改变公司战略之前没有。”张嵘笑问：“如果有一家蛋糕店，店里的老板兼面点师手艺特别好，烤的蛋糕很好吃，你现在可以花一百万把这家店买下来，然后不花钱，或者只花成本价，就能吃到店里的蛋糕。或者，你可以只花几百块买蛋糕吃，但其他的人也可以买蛋糕吃。你想要吃到更多的蛋糕，就必须要和其他人竞争。这样一来，蛋糕可能会涨价，涨到几千块一个，几万块一个，甚至几百万一个。你会选择花一百万把蛋糕店买下来，还是按照店里的价格，只买蛋糕吃呢？”“那肯定是把蛋糕店买下来更划算啊！”霞姐不假思索。“没错。”张嵘笑着摊了摊手：“北极熊也是这么想的。”“”霞姐沉默了。“所以啊！”张嵘叹了口气，沉声说：“只要我还在创作内容，就有可能抢走北极熊的用户注意力，分走它的流量，抢走它的利润，它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唉！”霞姐也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怪不得童一诺前两天说有北极熊的人在和公司联系，我还没当回事儿，打算回去再处理，他们肯定是注意到我们了。”“不用怕。”张嵘宽慰她：“至少我们目前还没有达到能够威胁他们的体量，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对我们下狠手，应该只是谈入股注资。”霞姐感慨：“幸亏你的倩女幽魂票房爆了，挣了一笔钱，不然我们连拒绝他们的资本都没有。”“是啊！”张嵘回忆起了去年年前为了倩女幽魂站台奔波宣传的那段时间，累虽然是累了点，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值得的。起码他有了对资本说不的能力。“那咱们得加快动作了。”霞姐感觉到了强烈的紧迫感，她问：“你觉得北极熊什么时候会开始全力对付我们？”张嵘想了想，平静说：“他们现在还没把咱们当成威胁，不过如果说他们什么时候真的把我们当成竞争对手，我想应该是咱们上市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