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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1 / 1)

“举报?!”卫生间的水停了,哈士奇还要嚎叫,被孙苏祺一巴掌箍住嘴。她静|坐在浴缸里,抻耳朵听。“对,她车上发现了定位仪和窃听器,还说天儿撬锁进了他们家,跟踪她女儿,对两人的正常生活造成威胁,现有的证据是大量的小区和路面监控,我看了眼,的确是殷天。”“跟老殷说了吗?”“没。她来的时候顾姐在,我让顾姐先别说,但她会不会私自联系我就不知道了。”“邢局呢?”“没,她说的这些情况现在都没核实,万一到最后发现恶意举报呢,之前马悦琪不还要举报她。”“成,我知道了,我派人核实。”孙苏祺摊着两手沐浴液泡泡,看着他蹙眉挂电话,“怎么回事?庄郁我知道,她以前是殷天的邻居。”孙苏祺转身去洗手,而后满屋找手机。郭锡枰拦住她,“别,这种事情一旦确定,性质极其恶劣,她如果没做,会真相大白,但她如果做了,的确需要付出代价。”孙苏祺蹬开甩水的哈士奇,“她和庄郁关系很好的,如果是误会呢,直接解开不就完了,她的脾性干得出来这样的事,但是一定有前提,她只有极度怀疑一个人才会这么做。”郭锡枰眯眼咂摸,“41号案?”孙苏祺惊诧,“如果是她知道了什么,又没证据,只能跟踪,只能进屋找证据呢。”“无论有没有关系,在没有上级授权,没有审批书的情况下,这些行为都是违法的。明天咱俩上班都正常点,不要说,那会害了她,如果她知道了,掩藏行踪,或是有过激行为,对她的整个职业生涯,都不会是好事。”孙苏祺长吁短叹,轻轻颔首,“庄郁……庄郁还救过她,那次青松岭回来,她呼吸道过敏……”孙苏祺揉着肚子,“好好地,怎么回事嘛……”七中队正在龙湖馆聚餐。殷天从鹤台嘉园出来,便到龙湖跟他们汇合。烤鱼辣得她嗓子眼冒火,吃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着锅边饼,简直人间美味。侯琢坐在她身侧,盯着江湖尖椒鸡吃,他鼻头红,嘴巴更红,显得娇艳欲滴。康子是湖南人,直夸味道地道,一听老板口音,就要称兄道弟。侯琢受不了了,耳朵麻得“嗡嗡。”他起身去冰柜拿了桶桂花酸梅汤,刚纠结要不要再来桶花生露,手机响了。“喂,郭队。”他歪脖夹手机,用膝盖关柜门。“殷天是不是在你旁边?”“对,你找她啊,等会,我把电话给她。”“不用,你找个安静点的地儿,我有事跟你说。”侯琢诧异郭锡枰此时的一本正经,忙把饮料一放,往店外走,“怎么了郭队?”“惠爱医院的医生实名举|报她涉嫌跟踪和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对方提供了大量的监控图片和窃听器、定位仪,你跟进一下这个事,等会回局里直接找丁队,他会安排你的工作事宜,不要声张。”侯琢呆若木鸡。郭锡枰不耐,“说话。”“好好好,好……我回去找丁队。”郭锡枰已经挂了电话,侯琢还僵直地举着,难以消化刚才的信息。他从霓虹闪烁的门洞里看着埋头干饭的殷天,她不时和队员笑闹,吃得一脸汗,一脸泪,整张脸红彤彤,别有光彩。似乎有所感应,殷天的目光递了过来,穿越重重人影和腾腾雾气,与他对撞。作者有话说:预收《走马灯事务所》野心勃勃,准备高升的蒋副队被罗局派往穷乡僻壤的西北农村。接一个蓬头垢面,饥黄干瘦,呲着牙嗑瓜子的电影放映员。女人不情不愿上了车。回威北市局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钻进罗局的办公室粗鄙地撒泼,她没东西扔,就扔兜里的瓜子。天女撒花糊了罗局一脸,镇住了整个刑侦口。周一,新队长的就职典礼上,那个从西北来的土鳖女人严菁菁穿着一身警服,生不如死地站在了会议室中央。同样黑丧着脸的还有蒋副队。一个不想干,一个太想干……注定成仇人。半个月后,蒋炎武发现了严菁菁的秘密。这女人自言自语,好吃懒惰,昼伏夜出,还学别人做法人开公司,他顺藤摸瓜,摸出个生意红火的走马灯事务所。刚要向督查组汇报,又有了新发现,这女人,好像能看见鬼。第68章她放屁!临近22点, 胡同口黢黑,又是深冬,朔风追着梧桐叶乱蹿。上公共卫生间的人缩脖揣手, 汲汲皇皇。搪瓷灯隔老远才微黄一盏, 马德凯牛肉面馆就成了这片胡同里最明光锃亮的歇脚食馆。进店的客不少。邢局是狂热的面条爱好者, 跟分局督查处的副处包汉生正窝在最里一桌,吃加肉面。他嚼着蒜, 靠墙坐, 打量着三五素雅的年轻女性,“怎么这么多生面孔啊, 两周没来, 换消费群体了。”“隔壁胡同开了家纂刻店,开业活动多, 都是年轻人。”“年轻人?”邢局惊诧,“纂刻,”他打量着背布包, 颇有文艺气息的姑娘们,“那不是老年活动吗?”包汉生嗤笑, “你老年, 你刻吗?老花眼一个,你知道往哪儿刻吗你,对得齐字吗!”邢局不服, “咱都舞大刀弄大枪, 握不住绣花刀。”手机一响, 邢局接听, 神色凝了凝, “嗯, 好,嗯,可以,这么做吧,嗯,先探虚实。”电话还没结束呢,包处的手机也震了。他狂风暴雨地吸溜着面,静静听着,至始至终没说话,最后轻轻“嗯”了声。两人同时挂了电话。邢局高喊,“马老,倆烧饼!”包汉生将烧饼一掰,夹着牛肉片往里塞,吃得津津有味。他血糖高,老婆在家管得紧,不让他碰碳水。每次市局开大会,都是他的解|放日,过来痛痛快快吃两碗加肉面,要麻要辣,要烫手的烧饼,有时是火烧。“怎么做?”邢局窥他,督查处这几年在他带领下阴阳怪气,多横的警察进去都老老实实。“你是问我怎么做,还是问你怎么做?”包处喝口茶顺顺嗓。“我觉得吧,” 邢局笑嘻嘻,“铁头敲铁砧,梆梆硬,没必要,咱又不是铁头,也不是铁砧。甭鸡蛋撞石头。”包汉生没说话,他一点不想接那电话。殷天这泼皮丫头,茅坑里的顽石,又臭又硬,还背靠大山。她的那些“爸爸”里,有他的朋友,也有他的劲敌,无论怎么做,做什么,都会腥臊一身。他继续装傻充愣,今晚血糖又得飙升,包汉生抠出片二甲双胍,就着面汤吞了。邢局急了,“你说话呀。”“咱俩吃到现在,你有没有接过电话我不知道,但我没接过。”他头也不抬。邢局心里松落,畅快了,“没吃够就再来一碗,臊子面怎么样,我请,这顿走我账,老马,来碗臊子!”姚局家今晚气氛神神秘秘。一张床上,他唉声叹气连连起夜,姚太太背对着他,脑子里过着无数奇思妙想。终于在他第三次去卫生间时,姚太太闯了进去。丈夫裤头也没脱,直接坐在马桶盖上,手里捏着手机,正惊骇地看她。“日子不过了是不是,啊?凌晨2点,跟哪个小狐狸呢!”她一把夺下手机,里面传来了老殷压声的咋呼,“姚齐谚,你被鬼撵了你,拨了挂,挂了又拨,大晚上你闹春啊!”这一顿吼给姚太太整懵了,目光狐疑地瞪向姚局,“你干吗呢!”“呦,咋还有嫂子!”老殷更奇怪了。姚局飞扬浮躁,猛一跺脚,“行啦,都闭嘴,还不够乱的,老殷你去卫生间,我有事跟你说!”他把庄郁举报的事情和盘托出。还提到七中队的侯琢在聚餐后回到分局提了交管局的视频,在技术队对比着庄郁提交的监控,通通扒了一遍,没有出入,没有做局陷害,坐实了她的跟踪。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她非法入侵,但走廊监控拍到了她一身而过的身影。还有窃听器和定位仪,是从特殊渠道购买,商家证实了殷天是购买人。老殷傻了,脑袋“嗡嗡”,抓着头顶的几缕毛发大力揉搓,只会反复嚅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她跟庄郁,她俩……不可能啊!”“老严刚才给我发信息,会安排她休假,这几天会讨论出处理意见,我也不好说太多,你知道就行,该配合配合,别节外生枝,去找庄郁,别落口舌,行了我挂了。”姚局摁断电话。姚太太从原先的愤怒成了痴傻,“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还实名举|报,她以后,会不会影响工作?”“你说呢!”姚局唉声叹气,“老邢跟她强调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听,有了新证据新线索,先上报!上报!然后再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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