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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1)

少年清瘦,皮肤又光又紧,都没什么软肉好捏。可她还是觉得爱不释手,漫不经心道,“我们要是生一只小猫咪,一定像你一样可爱。”“你……别说这种话。”谢烬别开了脸。满满少年感的害羞。她还没有见过谢烬这么清纯羞涩的模样,更舍不得撒手了。笑得眉眼弯起,月牙般勾着一泓甜软,眼尾染上朦胧的桃花颜色。“想对我好吗?”她故意引逗,“那给我摸摸耳朵。”自见面后,她语气或轻快或温柔,表情却总是绷着,从没有如此真正地笑过。谢烬一时看得愣怔,反应过来后飞快地别开了眼,“……嗯。”他支起耳朵,朝奚言低下了头。心脏怦怦跳,强烈得快要蹦出嗓子眼。不知道是被什么蒙蔽了心智,让他丢弃一贯谨慎稳妥的作风,连脆弱敏感的耳朵都能送出去任意揉捏。少年情动而不自知。可连这作风,都跟后来的谢烬如出一辙。——要什么都给。细腻的绒毛下是半透明的幼嫩肌肤,能看得到交错聚集的毛细血管。奚言怕弄疼他,轻轻地揉了揉就放开手。那对透粉的耳尖不自然地折起来,又迅速隐藏到发丝里去。亲近归亲近,这晚谢烬却拒绝跟她再一起睡觉。“我不会跑的。”他没有别处家可回了,知道这里就是自己今后的容身之所,也不再想着离开。“为什么?”奚言当然不答应。前一晚剧烈生长的情形已经让她感到害怕,特殊时期她甚至想二十四小时地黏在谢烬身边,生怕他再出个什么差池。可正是因为那样。谢烬说,“你会哭。”看到心疼的眼泪在身边不住地掉落,比自身承受的痛苦更难容忍。再说少年时期的自尊心正是最有存在感的时候,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受苦的样子。他是吃过很多苦。那些艰难的经历,会在他的记忆里一一浮现出来,让他身临其境般再苦一遍。奚言知道,才格外地想陪着。可谢烬态度坚决,她忧郁了半天不得不妥协,打开床头柜,把里面的小猫咪胸针拿出来,塞到他手里。“这是你的宝贝吗?”她一脸忍痛割爱的表情。谢烬笑起来,“我会把它当成是你的。”明明只是一晚不见,睡隔壁屋的距离,却搞出了今夜就要去远航的悲壮。“无论想起什么,都是已经发生过的,是过去的事。不要难过太久。现在你是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她叮嘱完,又认真地说,“你才是我的宝贝。”**奚言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就按耐不住地起床,到谢烬房间前敲门。他应门的速度不快,看起来反倒是睡了场好觉的。“怎么样?”“还好……我什么都没有梦到。”他困意朦胧,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身体没有什么增长变化。原来不是每个晚上都会长大的。他面容间没有痛色,奚言松了口气,又有点惆怅。万一十天半个月才恢复一点,得长到什么时候去啊。“这个,给你。”他朝着奚言伸出手,摊开的手心里是那只珍珠镶嵌的猫咪胸针。整晚都握着,手心里已经硌出了深红的印子。“你留着,放床头。”奚言说,“我床头也有一只存钱罐,是你送我的东西。”关于存钱罐的记忆尚不明确。谢烬似听非听地点了点头,忍不住打哈欠,眼中蒙着一层水汽,看着她歪了下头。奚言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心跳。谢烬这时的个子比她还矮一头。微微倾身,额头便抵在她左肩上,睡意未消的嗓音无意识地拖出一小串气泡,“我们今天,是不是要出门……什么时候去?”她还没有见过谢烬犯懒的样子。记忆里的谢先生从认识她开始就一直都维持着平稳的精神状态,好像不会累也不用休息,随时都能成为最强大最值得信赖的依靠。而眼前少年不加修饰的慵懒模样,让她又觉得,即使恢复得慢一点也无所谓。他不用很快地回来当谢先生,是谢烬就很好了,能有这样放松的时候是件难得的事。一直没听见她的回答,谢烬低低地哼了一声。这一声简直像在撒娇了,她心软了半边,舍不得不应,“随时都可以呀,等你起床吃完早饭再去。”她摸了摸少年的后脑勺,银白的发丝柔软微凉,从指缝中划过触感绝佳。一瞬间的错觉,他仿佛只是哪个家族里赖床不想上早课的小少爷。而她看得心生怜爱,丝毫不想加以督促,甚至还主动纵容,“想不想再睡个回笼觉?小懒猫。”谢小少爷挣扎了两秒,从困意中艰难地脱身,目标明确。“想跟你去吃早餐。”无论几岁,“出去玩”三个字都带着某种天然的召唤魔力。他还没有在这个“几百年后”的世界里好好逛过一回。出门前戴好了手链,为了遮住惹眼的发色,奚言为他找了顶帽子扣上。左右打量,又给戴上口罩,遮得严严实实才满意。谢烬觉着自己仿佛是只见不得光的蝙蝠成精。合院与书店有阵法相连。外出第一站,奚言带他去了自己的书店。他对自己有间书店这件事接受良好。独立拥有书房是很小时便有过的憧憬,书店便是爱好进一步的扩大延伸。小时候想要的东西长大了都能变成现实,看来他这几百年混得确实还可以。书店闹中取静。这条街上其他的店上午普遍开业没这么早,今天门口却提前围了一群年轻观众,打破以往清晨的静谧,纷纷举着手机,像在等待什么。“大概是新店开业吧。”奚言到一楼的饮品吧台后,饶有兴致地给他调一杯柠檬水,“这个可好喝了,配方在哪来着……之前我们每次来都喝。”“哦。”谢烬没见过这种阵仗。他如今看什么都是好奇的,推开门试探着走了出去,询问离得近的路人,“你们在做什么?”他说话的语气和句式还保留着古意盎然的风格,乍一听味道很特别。“周子寂今天在这里有拍摄啊,都在蹲他想拍几张路透图。”“……”“周子寂!影帝!你不知道?”以为他没听到,路人又重复了几遍。扭过头来不耐烦地看他。他面庞不详,帽檐遮住眼睛,口罩遮了大半张脸。只看得到一头银白色的落肩发窝在脖颈里,看起来像低调出门的年轻爱豆。“影帝?”他缓慢地咀嚼这个似曾相识的词语,“周子寂?”他想起了节目里的那些弹幕。是有些人持续地说起这个名字,明明还没有出场,却一直活在弹幕里,尤其是跟奚言的名字在一起时出镜率很高。甚至是他跟奚言同框的镜头里,夹杂在一大片“不看好”“不相配”的吐槽里,这个名字都会从两人的脸上飘过。“是啊。你不知道他?那一大早来这儿干嘛?”路人玩笑道,“该不会你也是来这儿跟影帝一起工作的吧。”谢烬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就在这时,对面店门口的喧闹声变大了,应该是话题中心的人物结束了工作正准备出来。谢烬后退几步,退回自家店门口。没急着转身进店,停留在原地,想看看这个活在弹幕里的男人到底什么样。再沉稳端重也是后来的事,哪怕骨子里是副天内敛的性格,在不同时期也有变化。譬如现在。他的记忆仅仅恢复到了一百多岁。家里的小灰雀八十多岁还觉得自己是个宝宝。一百多岁,正是少年意气的年纪,随时随地都能热血上头。因此,当周子寂从对面店里走出来,目不斜视地走向书店时,他站在店门前,一步也没有挪动。周子寂也可以绕开他去侧门进店,或者伸手,隔着他也能直接拉到店门上挂着的一串门铃。但莫名的,他就是看这挡路小孩儿不太顺眼,冷声道,“让开。”奚言终于调好了柠檬水,抬头望向书店橱窗外,正好赶上这戏剧性的一幕。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对峙,身形一大一小,神奇的是小的那个气势完全不输,隐隐透出些不悦敌意。他看起来像要跟周子寂干一架。第64章 来找你睡觉。“诶。”奚言收回视线, 把一扎柠檬水放进托盘,另拿了四只玻璃杯一起放上去,顺手还把操作台收拾干净。端着托盘从吧台后走出来, 他俩居然还在对峙, 她腾不出手招呼, 便提高了嗓门喊——“喝饮料吗?”“……”这种家长喊你回家吃饭的语气,显得门外两个对峙的很幼稚。谢烬压低了帽檐,冷傲地转身拉门回来,帮她接过托盘。看到她还拿了多余的杯子, 口罩下的表情凝固了。赌气般明知故问, “你认识他?”周子寂随后拉门进来。“当然,你也认识的。”奚言倒了杯柠檬水递过来, “只是还没想起他是谁。”谢烬拉下口罩,默默地灌了半杯饮料。酸甜沁凉, 也没浇灭他心头郁闷的火气。奚言倒了另一杯, 推到周子寂面前,“坐。”周子寂受宠若惊, 对她沉稳的行事作风也有些意外。真要动起手来,她不是那种会去喊着“你们不要再打啦”劝架的性格, 在旁边看热闹已经是最安分的反应了, 赶上有兴致说不定还加入一起干架。“我们一起录了那个节目,不过节目里他还没出场。”她朝谢烬介绍, “他叫周子寂。我以前跟他一起生活过, 但很不合适, 后来就分开了。”她省略了许多细枝末节。周子寂听着她把彼此跌宕起伏的过往总结成短短的一句话,心情复杂难言。他压抑翻涌的情绪,问起旁边明显跟他不对付的少年, “这小孩是谁?”在他的认知里,谢烬已经被斩妖刀捅穿,当场灰飞烟灭了。眼前的小孩他从没见过。感觉不到妖气,只是身上有似曾相识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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