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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ch71 原来所有人的血都是一样的,……(1 / 2)

ch71

原来所有人的血都是一样的,红色的,温热的,有一点腥气。

一瞬间喷溅在苏梨的脸上,又因引力而自然垂落,像是眼泪一样从她脸颊上滑落。

苏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接受某个人在自己面前死亡。

她有一瞬间头脑发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围的人惊呼和发出的碰撞声在她的耳中渐渐远去,似乎有人挤开了她,接着又有人接住她。

她的视线里一直对准周予辞的脸,试图分辨他张张合合的嘴唇,然而无果。

苏梨一直在以一种解离状态接受这段记忆。

过后,她慢慢发觉自己也出现在救护车上,是另外一辆,有人拥着她,按住她的胳膊在帮助医生顺利为她注射药剂。

她抬头,小声问:“他死了吗?”

听见苏梨的声音,陆闻屿垂下眼,眼神很担忧的落在苏梨身上,她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但衣服还残留着已经干掉的大片血痕。

陆闻屿抱紧她:“不知道,我们还在路上,医生在抢救。”

“他一定会死掉的,因为他流了很多血。”苏梨既冷静又肯定,态度很不寻常,陆闻屿的眼神同医生对视一眼,医生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们都等待苏梨将话说出来。

苏梨垂下眼,伸出的胳膊还被陆闻屿抱着,医生用注射器缓缓扎进她的皮肤里将药水往里推,药水注射进皮肤的一瞬间,手臂感到异物入侵的肿胀,身体下意识的排斥反应。

陆闻屿压住她的胳膊,一手抚摸她的后背,小声哄道:“好了好了,小梨,结束了。”

苏梨不知道他们在为自己注射什么东西,她的注意力完全不能停留在这什么,她回到更久以前的时间里,想起同样大片的血迹。

在进入十六岁第一天的傍晚,苏梨照常放学回家,那天她比往常晚了一点回家,实际上也只晚了十几分钟吧,在踏入楼道时,她已经发觉过分安静,很奇怪,因这栋老小区的墙壁很薄,几乎当天晚上的家庭争吵是对全小区开放的。

苏梨在要打开门的瞬间被邻居喊住,因为是她的生日,邻居婆婆买了水果回家,就站在门口喂了她两颗草莓,苏梨记得那天的草莓,非常甜的草莓香,几乎整个楼道都能闻到那个香味。接着她如常回到家,打开的家一片黑暗中静静躺着一个点燃蜡烛的蛋糕。

她有些兴奋的走进,以为是未来平静生活的一个开端,而生日蛋糕上同样写着:祝我的女儿生日快乐。

红色果酱写下的字体很潦草。

在度过那天之后的记忆被大脑用一片空白来代替,避免苏梨陷入情绪崩溃中,这是大脑的自动保护机制。

人的血原来都是一样的,有点温热的,鲜红的,带着一点腥味。

但当血液开始干枯,鲜红色渐渐褪色成淡淡的褐色,怎么洗都会留下一个印子。

只能放弃被弄脏的衣服,床单,家具,房子,生活,记忆。

苏梨一样被放弃了,在报了警打了急救电话后,人送进医院后就没出来,苏梨的爸爸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和新的生活,他不愿意再来,苏梨也不能过分埋怨,她一个人跑上跑下签字付钱,医生对苏梨宣布抢救无效,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在护士的带领下去看妈妈的最后一面,她被白床单盖着脸,护士掀开一点点,向苏梨确认是否无误。

苏梨靠近,认真看了一眼,确认无误。

失去血液,人的脸色变得毫无温度,像是一块冰。

死亡原来是冷的,护士重新盖上,最后一眼结束,之后便是送去火葬场,人烧成骨灰后,只剩下一个小罐子这么大,她抱在怀里恍惚一下,想怎么会这么轻。

她之后也会这么轻吗?

接着埋葬妈妈,每一件事情都发生的很快,苏梨只请了一周的假就完全办理好,返校上课,没人知道她一个人突然就这么成为大人了。而家里所有的财产爸爸一分没要,苏梨知道他嫌晦气,直到她要上大学,苏梨爸爸做主卖了原来的房子,钱全部给了苏梨,苏梨和苏梨妈妈两个象征他失败婚姻的见证者完全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苏梨好奇,爱有这么伟大,她开始尝试,像是吸烟似的随意迈出第一步并不困难,大约是因为遗传至父母较好的容貌,又或者是优越的成绩,或者两者都有,苏梨想要追求一个人很容易,只是很容易感到厌烦。

苏梨完全不伤心,甚至不害怕的样子才令人担心,她起码该哭一下。

医生注射完药物,等待着苏梨的反应,结果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车窗外,重复一句:“他肯定会死。”

“是因为我。”她低低的说,“其实我是我父母最优秀的作品。和我的父母完完全全是一样的人。”

陆闻屿握紧她的手,她回头看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救护车在医院停下,苏梨要求去看周予辞,刚刚为她注射的药物效果为镇定情绪,但现在看似乎药效太过。

医生也阻拦不了,陆闻屿干脆带着她过去,在急救室门前等待,急救室门前的红灯亮着,灯光投射在她的脸颊,苏梨说:“我见过这个灯。”

陆闻屿:“小梨。”

他想说一些什么,最后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看:“你需要喝点热水吗?”

苏梨摇摇头,道谢:“谢谢,但不用了。”

在急救室门前等待着滋味并不好受,那道门就像是距离死亡的最后一道安全门。

过了很久,那道门终于打开,推出来的周予辞脸上并没有盖上白床单。

“他没事。”陆闻屿说。

“嗯。”苏梨看见了,她回头似乎以为身后便是墙壁,下意识伸手一扶,身体也随之靠过去,却落空了,整个人都往左倒在地上,发出很重的一声。

陆闻屿慌忙去扶起她,四处检查她有没有摔伤,问:“哪里痛吗?”

她有些茫然,目光从已经推远的手术床上转回来,落在他扶着自己的手上,他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同自己手上是一对,于是像看到另一道安全屋的大门,完全由她自己建造的安全屋。

苏梨放松的任由自己倒向陆闻屿的怀中,他身体的温度总是很暖和,同冷冰冰的尸体完全不同。

在陆闻屿感觉自己袖子被人轻微拉扯的时候,他微微一顿,低下视线望着苏梨,他皱着眉,似乎苏梨没有表达出来的情绪被他间接表达出来。

苏梨:“我是个坏人吧。”

她抬头朝陆闻屿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像是往常一样态度很温柔的讲话:“我想要幸福的话根本不可能的,因为像我这样的人——”

“完全就是玩弄别人的阴暗卑鄙小人,度过一个幸福瞬间已经足够挨过很长的日子了。”苏梨像是在评价今晚的闹剧,她松开手,要站起身。

在她站起身时,态度已经恢复如常,只是手指还在拽着他的袖子,在医院的走廊尽头是立着很高的铁栏杆,外面就是被打开一半通风的窗户,一直打着闷雷而迟迟不下的雨在这个时候才缓慢的来到,来的很迟所以干脆一次性下完一样的态度,窗外的雨势意外的大。

雨声几乎盖住外面所有一切的声音。

苏梨也莫名的循着声音看过去。

“那我呢?”迟迟不发声的陆闻屿这时候才说。

苏梨回头看,距离很近的陆闻屿脸上已经完全没有表情了,向来总是对苏梨展现温和笑意的陆闻屿以一种相当客观的冷漠态度毫无起伏的问她:“如果你不配的话,我可以吗?我想要有幸福的日子可以吗?我想要和我的妻子拥有更多未来,希望我的妻子爱我可以吗?”

苏梨没有说话。

在那大雨声中,陆闻屿的态度格外强势,令苏梨不得不一直看着他,陆闻屿在问:“我配爱吗?”

苏梨很不想回答,但只要躲避一下的话,陆闻屿就要扯她回来,一次次的面对他的目光,在那种注视下,苏梨渐渐回过神,她感到很难过,很长久的情绪像是打开一个沉重的箱子里取出来的。

她局促不安的的后退着,直到被陆闻屿抱紧,他的体温将苏梨冻僵的身体暖过来,连眼泪一块暖过来,在陆闻屿怀中泣不成声。

有时苏梨觉得生活并不难过,她看见太阳升起时发现又度过一天,这普通的一天也许具备一个值得怀念的瞬间,大多时候是普通重复的日常。

但她难过的那一天让她想要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心情下降到空白的那一格,反而是身体感到沉重,完全没有办法去做任何事情。这样的一天,苏梨允许自己罢工一天,但是不允许自己记得。

苏梨大声的哭着,问陆闻屿:“是不是我做错了事情?”

陆闻屿抱紧她,说:“不是的。”

自杀引起的情绪崩溃终于来了,药效也失去作用,等她哭过了,糊里糊涂睡过去,陆闻屿将她送进病房,单独一人进了周予辞的病房里。

周予辞已经醒过来了,他的身体接受不了太多麻药,因此医生在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选择无麻药的状态进行手术。

多亏oga忍不了痛,他太早在手术刚开始的时候就晕过去,直接安全度过整个抢救手术。

现在被绷带缠绕着脖子,完全不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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