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想起了战死沙场的父兄弟们,甚至还有七八岁不懂事情的稚子,当年的那场战争,可真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之所以跟在闫致身边,是因为闫致是她的表兄。
他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
“大皇子放心,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血海深仇我依旧记得,大皇子放开手脚干吧。”
“这我就放心了,就怕你陷入了当年的那场噩梦,还没有走出来,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必须好好活着,至于当年的那些罪人,往后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闫致隐瞒了有些话。
其实,西南的那场战争发生在十多年前。
那时候自己才十多岁,而他的母妃也活着。
本以为可以安乐的享受一生,却不想一场战争带来了多少磨难。
让他死寂的一颗心又沸腾了起来。
敢对他们南家下手,就得承受该有的代价。
南卿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大皇子。
她其实很想说,不必沉溺在过去的事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过大皇子大概还念着旧情,暂时不想做得太过分。
所以有没有当年的事情都不重要。
就等着某些人亲自挖坑,将自己埋了。
只怕那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吧。
南卿去办事之前,思索了良久,最终决定告诉自家主子一个好消息。
“大理寺被捕的凶手昨天晚上自尽了,但是景寺卿已经从凶手供出来的证词中得到了一些消息,这段日子死伤的两个人都跟西南有关系。”
南卿的语气平平淡淡又补充。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在背后做推手,但大可以知道,那人的用心和咱们差不多,可能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太过血腥造成了冤假错案,又有许多的人多了私心,导致有些人难以向陛下诉说自己的冤情,所以只得自己动手,便从几个不起眼的人身上下手。”
闫致脸色骤变。
“你是说跟西南有关系。”
南卿点了点头。
“是的,醉花楼死的那个花魁,他其实是个男子,十多年前跟着自己的兄长和妹妹来到了京都,他们的故乡是西南云颠,而兵部尚书聂决的嫡次子子,被杀害的凶手也来自西南,但他的身份暂时还没有得到证实。”
“本皇子记得兵部尚书聂决几年前担任西南节度使,也是这两年才升上来的,难道当年西南的事情跟他有关,他怎么敢?”闫致满脸森冷暴怒。
他紧紧攥起拳头,狠狠向旁边的桌子上砸去。
正在不远处荡秋千的两个孩子听见动作,齐齐一愣,下意识的转头。
却发现他们的舅舅脸色阴沉难看,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他们两个是小聪明,彼此对视了一眼,又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愧是颜松月生的孩子,临危不惧。
这定力让人佩服。
偌大的院子里,闫致脸色阴沉,额角青筋突突跳着。
当年西南那场战争到底有怎样的内幕?
为何事隔多年,又有人故意指向了西南。
为什么呢?
看来他这些年确实有点懈怠了,要不然听到这事后,会如此失态。
自家父皇,每日坐在高堂,听着众臣高呼万岁。
他有没有想过死在西南的那批将士们,是不是有冤情?
活着的这些人,吃的满腹油肠,滥用私权,谋取私利,心术不正,贪得都是贪慕了死去那些人的安抚费。
朝堂上下各个人都在哄骗父皇,随随便便拉出一个官员,只要经过仔细敲打,都能查出一二点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