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松月检查完毕,离开之前,特意替那个孩子合上了眼睛。
其实惊惧之下死亡的人眼睛一般很难合住。
她用自己法子替他整理了仪容。
闫和看着她的举动,蹙起眉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很快让人去查找。
颜松月出了命案现场,就往隔壁的屋子走去。
景澈远远的从人群望了过来,他们四目相对。
颜松月冲他点了点头。
抬脚走的时候,就听见受害者家人在外面跳脚。
“小小年纪如此狠毒,竟杀了我的弟弟,我要让她偿命。”
“我的桑儿,怎么这么命苦呀?今日为何会与这个女魔头走在一起,白白的丢了一条性命,我要让她赔命。”
颜松月听着他们的叫嚣声,回头仔细看了两人。
为首的男子大概有五十岁左右,看着干瘦精神,一双眸经过岁月的洗礼,布满了沧桑与精明。
想来是兵部尚书聂决,而他的旁边大儿子聂荣与自家父亲有着狭长的眸子,却不像兵部尚书那样深不可测,反而暴露出烦躁不安你。
他搀扶着自己父亲的手,喉头哽咽道。
“他一定要揪出凶手,给二弟报仇。”
颜松月仔细瞧了一眼,他和死者长得有七八分像,不过一个已经成年,另外一个不到总角。
可怜成了别人的手下的冤魂。
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兵部尚书夫人像是从骨子里生腾起一股勇气,猛地冲上前就要闯进屋子,捏死景蓉。
与此同时,嘴里骂着。
“下贱胚子生的野种,手段如此狠毒,早知道她来国子监,本夫人就得请人将逐她出去。”
站在人群外的景澈眸色阴沉,积压的怒意,再也克制不住,他抬脚走上前,挡住了兵部尚书夫人的去路。
“你再说一句试试。”
景澈平日吊儿郎当,满目温和,今日却像一头暴怒的豹子,恶狠狠的瞪视。
兵部尚书聂夫人吓了一跳。
景澈狭长的眸子,翻腾的怒意,俊美的脸,更加冰冷无情。
“不会说话就闭上嘴,是谁笃定是我女儿杀了你儿子,而且你家儿子壮的像一头小牛犊,蓉儿身子虚弱,个头矮小,如何杀了他?”
兵部尚书聂夫人大吼道。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养了血腥残暴的野种,害得我儿子丢掉了生命,今日不将她绳之以法,我要让你好看。”
旁边的部位上前一步,周身气势吓人。
“小小姐没有杀人,还请聂夫人慎言。。”
聂荣一个箭步冲上前,对他们张口大骂。
“你作为大理寺寺卿,想要包庇自己的女儿,门儿都没有,今日不将你的女儿绳之以法,我们就要去敲登闻鼓,让陛下做主,景澈我与你不死不休,即便你女儿不是凶手,她今日出现在命案现场,她身上就背了污点,往后要从国子监除名,看她能嫁给谁。”
景澈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了聂荣的脸上。
“混账东西,敢威胁本小爷,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景澈处理了多少案件,见惯了生死,他早已变得麻木不仁。
如今事情落到自家女儿的身上,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女儿身上就背着污点。
若是那人逃走,这条命案就得她背。
景蓉出生时已经够苦了,如今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让他如何能忍。
聂荣被打偏了头,张口吐了一口血,连带着一颗牙掉到了地上。
这下惹怒了他,跑过来要打架。